《平复帖》是我国古代存世最早的名人法书真迹,为西晋著名文学家陆机所书。共9行,86个字,纵23.7cm,横20.6cm。现藏北京故宫博物院。此帖因第二句有“恐难平复”之语,故被宋徽宗称为《平复帖》,一直被后世沿用。
立雪书院收藏《平复帖》
《平复帖》是陆机写给朋友的信,作于晋武帝司马炎咸宁初年,距今已1700多年,比《兰亭序》还早了78年,与唐摹本《兰亭序》相比,则更早了360年以上。它不但是流传有序的名人真迹,还是唯一的传世孤本,因此,它被称为"天下第一帖"。
书法的演变经过了篆书、隶书、章草、楷书、今草、行书几个阶段,而《平复帖》介于章草与今草之间,是两者过渡时期的典范之作。章草到今草的转变,经历了一个长期的过程,但唯有这篇墨迹流传至今,成为这一转变的重要历史见证,其重要性无与伦比。故明代书画大家董其昌赞云:“右军以前,元常以后,惟存此数行,为希代宝。”董其昌之所以赞誉《平复帖》为希代之宝,原因不外有三:它是古代存世最早的名人法书真迹,一也;它在文字和书法演变、发展史上具有重要地位,二也;它在书法艺术史上具有较高地位,三也。
立雪书院收藏《平复帖》
如果从书法艺术的角度来看,《平复帖》属于哪个品级呢?
虽然历代对《平复帖》的评述甚多,但稍加梳理便可发现,唐以后对《平复帖》的评价甚高,如宋代陈绎曾云:“士衡《平复帖》,章草奇古”,明代张丑云:“《平复帖》最奇古,与索幼安《出师颂》齐。惜剥蚀太甚,不入俗子眼。然笔法圆浑,正如太羹玄酒,断非中古人所能下手。”清代吴升《大观录》云:《平复帖》为“草书、若篆若隶,笔法奇崛”,清人顾复称其“古意斑驳而字奇幻不可读,乃知怀素《千字文》、《苦笋帖》,杨凝式《神仙起居法》,诸草圣咸从此得笔。”清代杨守敬推崇《平复帖》:“系秃颖劲毫所书,无一笔姿媚气,亦无一笔粗犷气,所以为高。”
而唐以前对《平复帖》的评价却不然。我们先看一下去西晋不远的南朝人是如何评价《平复帖》的。南朝梁代文学家、书法理论家庾肩吾在其书法论著《书品》中,挑选了以东汉张芝居首的草、隶书家共128人,按品位分高、中、低三等,每等再分上、中、下三级,陆机被列为中之下品。唐代书画家李嗣真在其书论《书后品》中,共选取古今八十二位书家,分为三品,每品中又分三等(皆仿效庾肩吾的《书品》体例),将陆机列为下上品。可见,陆机虽以文章名世,陆机之书却并不出类拔萃。
立雪书院收藏《平复帖》
时代不同,风尚、审美殊异,评价自然大相径庭。艺术品评之难,信矣!